写生的意义
------涪陵周边小镇记忆
杨贤艺
写生既是绘画艺术学习的重要方法和过程,也是艺术家绘画个性语言养成的重要手段。写生也是莫奈、梵高、塞尚等大师一生在大自然中创作的表达方式。绘画写生也是当今中国艺术界出现的热潮,尤其是在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中去体悟艺术家对大自然表现的方法、技艺和拓展。石涛曾说“搜尽奇峰打草稿”,他认为艺术家应该多观察事物,多收集素材,才能迸发出创作灵感,创作优秀作品。
年10月21日,正欲午休,电话响了,好友卢晓波教授问下午去写生不?我立即回应说:好。一点四十,晓波开车,我俩前往涪陵北边的小镇丛林。到丛林后,正赶上一农家在办喜事。我们拍了一些照片,继续前行了10公里左右,有一鱼塘和农家,问询一个山民,称此地为长寿区云集镇桂花村。
此时天空有些灰暗,能见度不高,微雨菲菲,我俩拿着画画的工具,在泥泞的小路和田坎边选景。看好一个农家小院掩映在一丛树林中,一条小路从我面前蜿蜒去向农家,仿佛中国古代园林“曲径通幽处”似的意境。刚把地方定下来,正打开画夹,雨似乎越下越大。恋恋不舍中,我俩只好去找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作画。找到一个农家屋檐下作画,在那家紧锁的大门口,正好有两个板凳。我和晓波画着,聊着,不时有小猫小狗在身边走来晃去,尤其是那只小灰色的家猫一直依偎在我的身边不肯离去。雨中远方的景色虽然没有阳光灿烂的景色怡人,但我们画着画着却觉得很快乐。我面对的景色是几丘大田,已是秋天了,这些田变成了土,土地中栽种的小菜苗,嫩绿得很,在雨中似乎萋萋芳草,惹人爱怜。
雨一直下着,蒙蒙细雨中远处的田里有一些山民在田里劳作,他们带着草帽、披着蓑衣和白色的胶布做的雨衣,三三两两分布在田间。稍远处是一个村庄,几道横斜着的土坎把几丘大田分割,颇有构成意味,深褐色的土坎衬托着嫩绿的菜苗。一直画到下午5点,主人一直未归,可爱的小灰猫一直依偎在我坐着的木凳旁。此情此景,有如宋朝词人李重元的“欲*昏,雨打梨花深闭门”,只不过雨打的不是梨花,而是眼前绿油油的菜苗。
我以前很少画水彩,也没有正儿八经画过水彩画。因为高考的原因,以水粉画为主,考上川美后读的油画专业,也主要研习油画。但平时喜欢翻看一些水彩画册,我特别喜欢西涅克的淡彩,那种随意的一挥而就,然后涂上一点薄薄的水彩,很是灵动和轻松。我想作一些实验,就在网上买了一些水彩的材料和水彩本。只要有一点短暂时间就去写生,周末要是有时间随时说走就走。
我最近在涪陵城周边山乡小镇的写生,绘画材料主要以炭笔淡彩为主。这些工具简单方便,一支炭笔,一盒固体水彩颜料。一支毛笔,一张4开大小的水彩纸,这种纸是一本装订好了的水彩本,画一张就裁下一张,非常方便。
10月28日,晓波、象松和我驱车从明家湾往致韩镇方向。车开的很慢,有一节路面很烂,是*泥路,车辙错乱,可能是一些较大的工程车开过,晓波的小车剧烈地摇晃着爬坡下坎,山路连续的U型七弯八拐,有时车窗震动得嗡嗡作响。我们到了一个农家,在一个院落前作画,院中有个老人正在院坝忙着收拾。他从柚子树上摘下新鲜的柚子剥开,叫我们尝鲜,我们三个分开一个,确实也好吃就叫他去摘一些,我们想买一些回家。晓波和象松还进了老农的家里,估计是看有没有什么古董。晓波每次写生总忘不了带一些形状各异的木头、老碗和罐子什么的回家,这次他看上了一个古旧的石磨,可是老农不卖。这人家有只*灰色的看家狗,在我们几个周围一会这里嗅嗅,一会那里闻闻,最后熟悉了,就躺在我们身边,或许是看着我们画画。还有一大一小两只灰色家猫,估计是猫妈妈和猫仔,时不时在院子内外进出。我去捉住那只小猫仔,它居然不跑,在我手里很温顺地望着我,似乎以前认识一样,于是,我动了恻隐之心,就问老人家把那只小猫卖给我,没成想,老人家立即回应说,你喜欢就抱走吧,送给你。走时,我象征性地给了老人家10元钱。
后来的许多个周末,晓波、象松与我一起相继去了涪陵的长寿但渡镇的龙寨村、致韩镇、*草山、涞滩河、李渡老街等地,我们甚至还第二次到了但渡镇的龙寨村写生。这些小寨、山村和农家,显然没有城市繁华和热闹,鸡、犬、猫、狗等动物与他们和谐相伴,却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宁静和祥和。参与写生人员也逐渐有所增加,彭一虹教授、李晓勇教授、中学老师朱江、中学老师彭志高等也加入了写生队伍,有老师纷纷响应说下次一定参与,也有涪陵的社会画家表示参与一起写生。
我和晓波在回来的路上畅谈,写生就是快乐。既是与山民直接对话,拉家常,喝他们的开水,吃他们刚从树上摘下的新鲜柚子等等。既是对着景物写生,又是与自然对话,又能够获取创作素材,又是绘画与精神表达的融合,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