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大青山,更爱大青山上的酸枣树。
小时候,我是讨厌酸枣树的,说不上什么形状,浑身长满了刺,不小心衣服就被挂住了,手碰上就会扎出血来。见到她,迅速从树旁绕过,绝不会多看她几眼。她结出的果实也就豆粒般大小,其中枣核就占了一多半,味道也是酸酸的。她难以成材,不能用来打家具,也没有观赏价值,当柴火烧亦不算太旺。人们对之厌恶至极,折其枝,拽其干,刀砍斧削,必欲除之而后快。
我对她看法的改变,是回家给父亲上坟的日子,看着坟周围茂密的酸枣树,才恍然大悟。原来20年前坟周围是参天的大树,现在早已不见踪影,“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我不由感叹。今年经历新冠肺病疫情防控的洗礼,已过知天命之年的我,有了不一样的看法。看着样子有点丑陋的酸枣树,在俺眼里也有掩不住的风采,小者不盈尺,高者才几米,既不能与梅兰竹菊媲美,亦无古松之盘曲。虽然极为普通,遭人厌弃,可她见缝插针地生长在荒土中,甚至扎根于岩石间,迎风傲雪,蓬蓬勃勃,显示出她旺盛的生命力。无论人们是否注意,她从不怨天尤人,扎根岩石,自高空中伸展四肢,模样丑陋,可她坚定,自信。不与迎春争俏,不与松柏争高,亦无杨柳轻盈的风度,可她从容本分,淡泊宁静。不因世人轻蔑而自卑,任人评说,随性而活,不因无用而忧心忡忡。面对酸枣树,只要不太在意她的外形,就会对它的内涵充满美好。
酸枣树不择地而生,有点空间便生长,给点阳光便灿烂。坟周围石多土少,干旱少雨,大树很难立足,只有酸枣树长得蓊蓊郁郁的,把整个大青山都染绿了,缺少了酸枣树的大青山就缺少了生命的力量。它就象个泼皮的孩子,给口饭吃就能活的很好。在它的干、枝、叶中,难道就窥探不出它不屈的意志、顽强的生命力吗?如果对之凝神注视,敬重之情就会油然而生。
酸枣树有野性之美,她缺少风花雪月的柔情,有的只是铮铮铁骨,看她的根牢牢地扎在岩石中,树干坚韧无比,树枝也是硬硬的,土壤贫瘠,一样活得潇潇洒洒。它不假人力,自然而长。当你抛弃了偏见,看到了酸枣树的坚强不屈,难道不也会对她肃然起敬吗?
艺术
特色
散文具有“文眼”,这是我国古代散文一条传统的艺术经验。唯有“眼”,题旨才会有隐显意境,才会有虚实,剪裁才会有详略,结构才会有疏密。
作者近照
作者:汤荣龙
年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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