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一胖一瘦,每周一、三、五下午,我院血透中心都会准时出现一对母子的身影。
儿子炜炜(化名)是一个身高1米7多,体重却达斤的90后胖小伙,衬托得身旁1米5出头,仅90多斤的妈妈更加瘦小。
年,炜炜的慢性肾小球肾炎恶化成尿*症;第二年,患糖尿病肾病多年的妈妈病情也急转直下……从此,这对母子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血液透析治疗。
血透中心护士长周建芳说,这这三年多的的时间里,她不仅看到了疾病对一个家庭沉重的打击,但更见证了困境下母子之间扶持和相伴的真情。
母子先后罹患尿*症,每次来回三小时做血透“小胖来啦!”周一下午一点多,血透中心主管护师徐慧君亲切地招呼炜炜母子,“小胖”是护士们给炜炜取的昵称。
小胖穿着一件黑色单衣,衣服紧紧贴在身上,从上到下勒出好几圈肥肉,走起路来有点笨拙吃力。一旁的妈妈很安静,除了回答护士的日常问话,大多数时间里都沉默不语。
肾内科副主任胡日红问小胖:“现在体重控制得怎么样?”他不好意思地回答,“一百二十多公斤了,最轻的时候减到九十公斤,后来又反弹回来了。”从小学五年级开始,他就像吹皮球一样胖了起来,一路从小胖子长成大胖子,再也没有瘦下去。
胡日红说,饮食不当造成的肥胖、超重,已经成为年轻人患肾脏损害的重要原因,“我们病房另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从小拿可乐当水喝,喝出了二型糖尿病,后来变成尿*症。”
小胖是在年一次痛风后,偶然检查发现肾功能异常,确诊为痛风性肾病。经过几年药物治疗,肾脏依然不可逆转地损坏,肌酐指数高居不下,只能通过血透维持生命。而妈妈则是老糖友,患糖尿病二十多年,但一直没有规范化治疗。就在儿子开始血透的第二年,她的肾脏终于也不堪重负,彻底丧失了肾功能。
从此,母子俩每周到我院血透3次,因为家里在住在郊区,从家到武林院区,来回一趟将近3个小时,这样折腾下来,几乎血透一次就要花上一整天时间。
血透中心的医护们知道母子俩不容易,平时总是对他们额外关照一些。小胖手臂上脂肪多、血管细,还曾多次堵塞,他们就派技术最好的护士给他打针、穿刺;妈妈基础疾病多,好几次血透时晕了过去,他们就特意安排距离护士台最近的床位,以便随时观察她的情况。
“血透患者”和“打工人”的双面生活,他也一度想过放弃刚开始透析的时候,炜炜看到的世界都是灰色的,他去网上搜尿*症,资料看得越多就越绝望,“我看网上说,得了这个病最多只能活5年。我当时才二十八岁,感觉人生没有奔头。”他焦躁、烦闷,每次透析都闷闷不乐,体重控制也不尽如人意,经常在透析的时候发生低血压、脚抽筋……那时候的透析对他来说,不是续命而是彻头彻尾的折磨。
徐慧君记得,“他还想过放弃自己,甚至对我说‘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走了算了。’我们就一遍遍劝导他,给他宣教、鼓励,希望把他‘拉’回来。”
直到第二年,妈妈也诊断出尿*症,而这个打击却阴差阳错地把炜炜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放下了轻生的念头,“我是一个男子汉,我走了,妈妈怎么办?为了她,我也要好好活着。”
炜炜一家住在城郊,家境一般。父亲一辈子务农,农闲时到城里打临工赚钱,根本无力负担母子俩一个月4、元的治疗费用,时不时需要亲戚接济。为了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小胖重新开始找工作,“我这个病不能加班、不能出差、不能应酬,最好朝九晚五,但符合这些要求的正规工作基本上找不到。”
好在最后他找了一份不用打卡的零工,时间上比较自由,不耽误血透,不过工资自然不高,只能稍微补贴点家用,与此同时他还要在工作日尽量“伪装”成一个健康充沛的“上班族”,由于绩效直接和工作量挂钩,他也全力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不断提高工作量,“多挣一点,再多攒一点,以后看看有没有机会肾移植,毕竟年轻,总是要拼一把的。”
“如果可以肾移植,我想把机会让给我妈”周建芳是因为一碗银耳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