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血透室里林志才在照顾正在透析的妻子和大儿子,林志才说:“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陪他们来透析了,一个星期两三次,反正风雨无阻。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吧。”一家六口,四人罹患同一类型的疾病,从年起,这一家子像被诅咒过一样,一家六口,只有林志才和大女儿是健康的。(图为林志才在透析室照顾妻子)
十年前,来自广西岑溪市马路镇福塘村的林志才与同村的谢统凤结婚,婚后先后生育了四个孩子,日子过得清贫简单。年,妻子谢医院检查被诊断出患上尿毒症;年,大儿子林仲君因为一次腹痛被检查出肾病综合征并在年恶化为尿毒症;小儿子林永君在年确诊为慢性肾衰竭;二女儿林丽婵在年确诊为系膜增生性肾炎。接二连三的噩耗让这个家庭陷入绝境。(图为长期透析脸色乌黑的谢统凤)
透析室里的病友告诉笔者,一个家庭有一个尿毒症患者就已经很困难了,更别说林志才家有两个需要长期透析的尿毒症患者,困难程度无法想象。一个星期两到三次透析,林志才都得陪伴妻子和儿子来透析。林志才瘦弱的身体,一个人扛起整个家庭的重担,林志才说:“如果有一天连我发生点什么事,也倒下了,这个家连吃饭都是问题,有病我也不敢去检查,生怕检查出来点什么。”(图为林志才在透析室门外等待)
谢统凤说:“都怪自己吧,把这个病带给孩子们,真的恨我自己,想死了一了百了,省的拖累他们。”自从林志才家里陆续有人患病,村里的人议论纷纷,说是不是孩子的母亲把病遗传给孩子?作为母亲的谢统凤心里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度有轻生喝农药自杀的想法都被亲友劝住了。(图为正在透析的谢统凤)
林志才说:“至于到底是不是遗传的,我们也不知道,没有做过相关的检查。”据医生所说,尿毒症本身是没有遗传性的,不会遗传给下一代,但是有一个遗传病会导致尿毒症,就是多囊肾,多囊肾会遗传给下一代,最终变成尿毒症。需要做相关的染色体或者基因测定判断是否存在遗传倾向,但林志才目前连检测费用都拿不出来。长久下来负债累累,全靠三个大哥资助看病。(图为林志才照顾正在透析的大儿子)
林志才说妻子之所以有这种轻生的念头,主要是觉得少了她一个病人就可以省下钱给孩子们治病了。林志才苦笑着说:“你看看我们一家住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建的瓦房,现在村里哪家那户不起房子了,只有我们家还呆在昏暗潮湿的瓦房里,真的是家徒四壁,建房子是没有希望了的,现在只想好好给孩子们治病,攒钱给大儿子换肾。”(图为林志才的家)
由于家里有四个病人需要照顾,林志才就像个马达一样,一刻也不能停下来。不是这个要透析,就是那个要住院,剩下那么点时间则拼命劳作。家里耕了1亩水稻田和一些青菜,米也不能自给,全靠哥哥补贴,哪里建筑工地有活儿就往哪里跑。尽管这样,他挣的钱仅够糊口。(图依次是二女儿林丽婵,小儿子林永君,大儿子林仲君)
让林志才挂念的还有他的大女儿林丽梅,说起大女儿,林志才露出喜悦的笑容,拿出了女儿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原来林丽梅今年高考考上广西大学,被广西大学新闻学专业录取,高考刚结束,就和几个同学一起到岑溪工业园的手袋厂打暑假工。林志才说:“丽梅从小就听话,读书很用功,学费只能给她办助学贷款,现在她自己打点暑假工挣点生活费。”(图为大女儿林丽梅高考后进厂打暑期工)
医生表示,患了尿毒症要根治,只能走肾移植这条路,肾移植费用要几十万元,移植后还要终生服用抗排异药,林志才一筹莫展。林丽婵和林永君的肾炎病理性类型不严重,通过治疗是可以治愈的,但如果延误病情,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治疗,会发展成肾衰竭,最后变成尿毒症,这是他们不愿看到的。连日常透析吃药林志才都负担不起,换肾谈何容易。(图为谢统凤和两个儿子)
临走前,林志才请求志愿者给他们拍张合照,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没有过一张完整的合照(由于大女儿高考结束后在当地的手袋厂打暑假工,拍摄当天不在家,遗憾的是这张全家福缺少了大女儿)。对于目前家庭的现状,林志才说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任何一个,拼尽全力也要给他们治病。(图为缺少大女儿的“全家福”)